ykw 寫:雖是否請該社人員來這裡, 更詳細說明一下呢?
以下為一年多前, 建改社成立(非正式登記)時所留下來的一篇文字,
如今時空不斷改變中, 再一次提供給各位參酌
外界有所誤解, 以為建改社就是那一批九二一新校園運動圈圈裡的人, 搞的小團體
其實不過是因為九二一, 才難得把部份建築人團結起來, 找尋共同交集
過去單打獨鬥, 被各各擊破, 也唯有公義的議題, 才能喚起共鳴
對時政有所批評. 難免差槍走火, 期待轉換這股力量成為改革的力量
準建的年輕朋友, 是建築界未來的希望, 建改的議題應該第一手讓各位知道
歡迎大家一 起來參與, 每個人都能去私心, 這條路會愈來愈寬廣, 且影響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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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建改不缺席-賀建改社誕生
徐岩奇 建築師/建改社總幹事 2006/6/14
最近許多建築人在大眾媒體上頻頻投書,召開連署、搞社會運動,跳脫過去只關心發表作品,把公共議題當作關心對象,是建築界的過去少見的現象。這股熱潮橫跨建築師、學界、與行政界,於九十五年五月七日轟轟烈烈成立了「建築改革合作社」。這個組織的前身就是於九二一地震發生後,由一群參與教育部校園重建工作的建築師,自發性成立新校園運動建築師合作社,因應社會變遷,擴大參與,廣邀各界改組發起。
觸動這件建築界自醒的改革運動組織成立,追溯於九十四年底發生的高雄鳳山國中事件;推動新校園運動,倍受各界肯定的教育部范巽綠政次,其用心被扭曲誤解,與林盛豐政委在內閣改組時相繼離職,令人愕腕;與先前不久,發生在宜蘭、彰化兩地地方選舉的變天等,一連串事件引起了相當多數建築人的憂患意識。在過去幾年所謂台灣建築界的文藝復興運動,與上述的政務官在建築政策上推動改革有關。
被視為指標性的教育部、幾個縣市相繼變天,可謂建築人重要的舞台被拆,負面效應陸續發生。在幾次的聚會中,大家有感於建築政策制度未建立,端看少數有志政務官在位否,並非國家應有之常態,於是對推動制度改革有了共識。由呂欽文、曾旭正等人號召,共同催生了建改社的成立,並共同推舉陳邁建築師為社長。
說起「建築」
最近大家都有很深的感嘆,台灣自從有建築教育一甲子以來,發現這個社會還搞不清楚建築是什麼?建築法第十三條的攻防戰,原本簡單的建築與土木工程差異論述,變成建築、土木與結構兄弟公會之間的恩怨糾葛,甚至被導引成工作權之爭。平常與實務界不相往來的學界也開始慌張,建築教育辦學也將面臨不知何去何從!這時才七嘴八舌地向立委諸公們解說,建築到底是什麼!面臨最困難的是如何改變社會大眾的認知,在以過去醜陋的房地產炒作時代,其作品作為背景的都市環境下,建築界如何去說服大眾:「建築包含藝術、文化、環境與工程等,只有受建築設計教育的人才能執行。」未來還有好幾年大家見面的問候語:「建築法第十三條最近如何?」
公共建築競圖舞台對年輕建築師太重要了;建築目前面臨形同五花大綁的窘境,不分公、私建築領域,其中公共建築相關法令不當牽制,造成寸步難行的問題最近更是加劇,這與建築沒有被理解,與被簡化為工程,或等同於道路、橋樑工程有關。建築教育與實務有極大落差,學校教育鼓勵設計創意,以為設計做好就可以,但在公共工程實務上,建築師卻常被要求指導施工,甚至對工地品質負責。肇因於監造與監工權責不清,營造單位素質參差不齊,只要敢就可以包工程,為建築師最高之痛苦指數。年輕建築師缺乏實戰經驗非常不利,本來應該被鼓勵挑戰工法、造形的冒險精神,在台灣這麼做形同跳火坑。
多數建築師作設計的時間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時間面對合約問題、行政公文、工地糾紛等,如何能把建築設計作好?廖偉立建築師感慨說:「我還可以更好!」,這些非必要的牽絆,耗損了太多社會資源。我們常問國外可以,台灣怎麼會不可以?國外建築新意不斷突破,國際競圖在台灣卻都快走不下去,這才讓我們驚覺,建築制度問題在台灣豈只「嚴重」可以形容!
說起「改革」
多數問題的發生非短時間內造成,但大多是姑息、積非成是的結果,很多人認為只要不影響本身立即的權益、可以不得罪人,就選擇保持沉默。如今是我們誠實面對建築界本身問題的時候到了!
台灣解嚴以後,民主意識高抬,民間團體陸續成立改革組織,如教改會、司改會、檢改會、醫改會等。這些團體回應社會改革期待,卻少見建築人上街頭,關心社會公義。建築專業團體成立改革組織,在改革浪潮中雖慢,但總算沒有缺席。建築界問題多如牛毛,也千頭萬緒,包括國家建築政策、法令、建築教育、建築師考試、公會組織、建築師遴選、查核制度等,多數問題相互糾葛,也讓有心人怯步。
建築師的形象低落,也讓建築改革道路崎嶇;這樣呼籲改革的聲浪,在數十年前就存在,多數人都哀莫大於心死,逐漸退去。但是也有人一直堅守崗位,等待新的一代接棒傳承,諸如令後輩感佩的陳邁、陳柏森建築師。淡江日籍客座教授加藤義夫先生,有一次講到建改社的事情:「宣言很重要,日本建築師年輕時也面臨過類似困境,投入過類似改革運動。」,加藤先生提醒了我,建築師的社會責任,不該只是會做好設計,更應關心社會脈動。
過去大家閃躲公共事務的藉口多是「我忙」。近來困境加劇,在不平等合約問題持續惡化,各項機制越趨荒腔走板,事務所財務發生困難,常聽到訴苦:「建築設計是一個高風險的工作,彷彿像踩地雷。」林盛豐政委曾感嘆說:「台灣建築界產、官、學不相往來」。普遍最真實的狀況是從執業環境惡化開始,骨牌效應隨後發生,建築教育跟著打噴嚏、建築系畢業生不知何去何從、老師恐怕跟著失業、優秀的公務員缺乏民間力量的奧援,節節敗退,貪污腐敗取而代之。實務界拋棄理想、學界恃權力傲慢、政府公務員閉門造車,都應該面對改革。
建改社民意調查,社會普遍認為有工程就有弊端。建築師競圖行賄、綁標收取回扣、有錢的建商印象揮之不去,我們希望告訴這個社會設計費率偏低,但沒有人相信!建築人的形象低落,成為想做好事情的沉重負擔,我們不單單急於為自己脫困努力,也不禁感嘆再這樣下去,建築界後繼者的未來在哪裡?建築界自清約束、高舉道德,豈不比與做好設計同等重要!
期待建改社發揮正面的影響力!我們不斷提醒自己,不要變成另外一個利益團體。自稱為改革者,更不能有道德瑕疵。林洲民建築師開玩笑說:「建改社不要變成一個大家靠緊取暖的團體」,哪怕大家見面互相打氣也很重要,改革已成為建築界共同的呼聲。
說起「合作社」
「合作社」過去在九二一校園重建過程中,累積出成功的合作經驗,團體力量的集結,免去單打獨鬥,讓政府不敢漠視。合作社積極扮演了相互支援的平台,讓新校園精神變成一種共同認知的價值。我們也曾聽過南加州學派的故事,Frank Gehry如何協助、提拔南加州年輕建築後繼者的佳話;建築人之間可以相互欣賞、提攜後進;建築人之間有共同價值,可以合作,突破所有的困境。
提到公會,建築師公會的功能不應該只為保障建築師會員的權益。公會常作出傷害被稱呼為自己人的作為,壓迫他們不能自稱或被稱為建築師,如簡學義、郭中端、林洲民,甚至黃永洪等,但很少人願意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反正不甘我的事;考上建築師後就可以不管公義了?公會私心太重,但淪落至此,少有人願意站出來指責,也不用怪公會功能不彰了!我們認為在這之上,尚有國家、環境、社會、民眾利益,應以更宏觀的角度看待建築議題,才能為建築人未來找尋出路,並得到社會大眾的尊重,恢復建築人的光榮感。此外, 必須從建築教育與考試制度改革, 台灣的安藤忠雄才可能誕生。
有位黃律師參加建改社成立大會時,提及過去在媒體上說「台灣建築物多那麼醜,台灣的建築師應該抓去槍斃」,他更訝異的是「我公開在報紙上如此說,竟然沒有建築師來抗議」。不管建築物美醜與我們個人是否有關,但多數建築人自私是不爭的事實,我們現在正享受自私的苦果;或讓隱藏的私心害了自己,也害了整個建築環境。
在尋求呼籲支持改革共識過程中,有些回應如「我要自掃門前雪」、「我不想潑你冷水」等,但得到更多正面的回應,願意來投入建築改革的社會運動。多數人都感受到這個冬天越來越冷,單打獨鬥只會被個個擊破。
建築人假如未能負起應有的社會責任,其人格並不能稱為完整;持守本位主義的建築師,簡直就是社會的災難!聖經上說「個人不要單顧自己的事,也要顧別人的事」;每個人撥一些時間關心公共事務,相互提攜可以獲得更多的尊重與友誼,環境改變指日可待。
小結
相關制度、法令修正討論的問題又臭又長,也沒人喜歡可能會得罪人的工作;多數喜歡關起門來做設計,獲取媒體關注及光環,這也是很少建築人願意在政府或公會服務的原因之一,於是建築的命運假他人之手來決定,其結果就是我們現在所見之亂象。政府很需要專業者協助各項政策制定,過去等不到,或所託非人。除非建築人自己準備好,自醒自覺,否則我們所遭遇各樣的困境,改變的那日是不會真正來到。
當然建改社的目標,不應該只設定在讓建築從業人日子更好過,提高設計費比率而已。長遠目標應該仍然在於追求社會公義,創造更美好的環境,與建立與國際建築接軌的遠景,協助將台灣建築推向國際舞台。大家還在觀望的過程,筆者與呂欽文、趙建銘等建築師,在採購法問題上已經陸續做出成果,正透過公會與陳銀河立委向政府交涉中。改變環境絕對不是夢想,也不是唐吉科德;就怕大家都只是講講,或抱持看別人作的心態,缺乏行動,自己後來就變成「漸凍人」。
敬邀參加建改社,付諸行動,為社會改革、建築改革盡一份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