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空間的起點,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Lilly Re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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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巴塞隆納世界博覽會德國館,位於西班牙巴塞隆納,由密斯·凡德羅(Ludwig Mies van der Rohe)設計,它也是世界博覽會的德國展區開幕式的舉辦場所。德國館因其簡單的設計和昂貴的建材而在現代主義建築史上具有重要意義。1929年間,也曾有多次國際現代藝術展在此舉行。

由於密斯在1927年斯圖加特製造聯盟展覽會上的出色表現,1928年,德國政府把巴塞隆納世博會的德國館,以及德國展區的所有建築的藝術設計和建造工作都委託給了密斯。然而,完成這個委託有許多困難,他需要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把場館設計完成,還要預防經濟形勢的變化造成的不利影響。

作為現代建築史上最為重要的作品之一,德國國家館的選址最初並不在西班牙民俗村(Poble Espanyol)坡下的角落裡,而是與法國館共用基地。密斯於1928年6月7日與9月19日先後兩次到訪巴塞隆納才選定了如今所在的位置。從新基地的確定到場館竣工開幕,密斯和他的團隊只有短短9個月,而根據密斯檔案館的記錄,德國國家館的實際建造時間更是只有短短3個月。

許多人不知道的是,除了密斯,這個案子裡還有一位女性Lilly Reich扮演了重要的設計角色,Lilly Reich是德國現代主義設計師,曾與密斯密切合作超過十年,不僅是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連知名的巴塞隆納椅 Barcelona Chair也是Lilly Reich與密斯的合作結晶。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德國館,1929年

時間和經費的限制使得德國館的設計、選材、施工、收尾等工作都異常緊張、意外頻出,開幕時仍處於一種「未完成」的狀態,記錄性資料的不完整更是能被理解。即便如此,該作品在現代建築史中的里程碑意義依然無法撼動。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德國館整體平面圖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德國館模型

在機能上,德國館被設定為一個展覽空間,但事實上,放置在其內部的藝術品,除了一座雕塑和幾件密斯設計的傢俱之外就別無他物,這樣才使得建築本身從內部連續開敞的空間中凸顯出來。

平面圖,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平面圖,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展館的平面非常簡單,東西向輪廓近似矩形。展館基座尺寸大小為基座尺寸大小為56.62公尺×18.48公尺,面積約為1000平方公尺。它由天然石灰石貼面,並中並置了一個主展館、一個輔助用房和一大一小兩個水池。水池中豎立著由格奧爾格‧科爾貝(Georg Kolbe)創作的雕塑作品。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重建後的德國館 圖源網路

在主展館中,建築師使用了8根鍍鉻十字形截面的鋼柱,並由他們支撐起整片輕薄的屋面,使得主體覆蓋部分的結構和外殼能完全分開,起隔斷作用的牆體自由穿插於十字形的鋼柱支撐起的矩形屋面下。隔斷分別採用阿爾卑斯綠色大理石、綠色蛇紋大理石和產自非洲的金色石英石材乾式吊掛,這些石材的尺寸規定了整個空間的高度限制。灰色、綠色、白色和半透明等多種類型玻璃的使用,充分呈現出密斯對玻璃的興趣與心得,也最終塑造出一個完全流動的開放空間。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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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Georg Kolbe創作的雕塑作品,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Georg Kolbe創作的雕塑作品,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作為推動歐洲「新建築」(New Architecture)風潮最有代表性的建築之一,德國館以其先鋒、前衛的設計,使得那一屆巴塞隆納世博會的其他累贅繁雜的建築黯然失色。

1929年5月26日,可謂是密斯人生中輝煌的一天。這天,西班牙國王阿方索十三世及王后尤金妮亞,來到剛剛竣工的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現場,在用黃金做的書頁上署下姓名。戴著高帽出現在現場的密斯,自然成為聚光燈下的焦點。即便在媒體上曝光報導並不算多,德國館依然以「少即是多」(Less is more)的理念震驚了當時的國際建築界。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重建後的德國館室內 圖源網路
重建後的德國館室內 圖源網路

然而德國館僅僅是一座臨時性場館,以至於在世博會結束之時,它的去留一度成為當時的問題。在博覽會的後半階段,德國政府對其進行了拍賣,然而直到最後,買家並沒有出現;在此同時,世博會組委會並不願意出資購買這座建築。無奈之下,1930年,在距離建造完成不到一年的時間後,德國政府只能將它拆卸並運回德國

1936年,西班牙開始了內戰以及漫長的戰後封閉式佛朗哥獨裁時期;同時,第二次世界大戰使得歐洲大陸一直處於炮火連天的狀態。1938年,密斯離開歐洲移居美國

「第二次世界大戰」平息之後,身處和平年代的西班牙人終於想起了那座在二十年前讓巴塞隆納變成國際焦點的德國館。

1981年,一直在為爭取德國館重建而努力的西班牙建築師奧里奧爾‧博伊加斯(Oriol Bohigas)擔任了巴塞隆納住宅和都市主義部主任,他完成了針對作品中技術、文獻以及經濟方面的不同研究之後,再次提出的復建計畫終於獲得了市政會支持,此時的重建計畫才真正從理論走向了實踐。1983年10月10日,重建的德國館開始奠基,歷時將近三年。1986年,復建完成的德國館再次出現在了世人眼前。在重建的過程中,建築界的不同力量促進了復建的最終完成,比如保留了大量關於密斯資料的包浩斯檔案館,以及存有密斯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許多資料的美國MoMA現代博物館,都為重建提供了寶貴的參考資料。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重建後的德國館室內 © Cemal Emden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重建後的德國館室內 © Cemal Emden

由於原德國館僅為一座臨時建築,採取的也是「臨時建築」的搭建方式:為了平台結構的牢固和使平台外露的兩側不超出20公分,密斯將平台結構倚靠在8根十字型柱子之上。然而,這樣的提案放在重建這樣的永久性作品裡是不可行的,因為在復建提案中平台的開放空間裡,如果沒有鋼筋加固,平台的中央部分會逐漸變得傾斜。

在復建時,新提案採用了少量的鋼筋混凝土,因為鋼筋混凝土自帶的雙層網狀結構,使得平台以及豎牆面的形態和尺寸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發生變化,而舊提案中金屬架構之上的露天石膏頂缺乏隔熱的問題,也能採取鋼筋混凝土的替代來解決。此外,當時密斯並沒有將排水溝納入到設計範圍內,復建時,團隊將館內所有石灰華過道的表面都設計成有縫隙的流動形式,採取縫隙將水彙集到較低的位置,配合斜坡和地下排水系統,將過道和兩邊平台多餘的積水排除。

這個在1929年建造的臨時建築,如今已成為現代建築發展過程中最重要的紀念碑;1980年代以它的整建為契機而成立的基金會,及隨後延伸出來的歐洲當代建築密斯獎,又影響了歐洲近幾十年的建築話語。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重建後的德國館黑白攝影 © Cemal Emden 巴塞隆納世博會德國館Barcelona Pavilion/Mies van der Rohe 密斯
重建後的德國館黑白攝影 © Cemal Em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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